人见人厌的东京奥运会为什么非办不可？
© Kyodo News
不出意外的话，2020 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将于今晚正式拉开帷幕。
整整一年的延期后，本届奥运会将继续用“TOKYO 2020”的标识，于 2021 年 7 月 23 日至 8 月 8 日举行。
没有繁忙的航班，没有狂欢的街头，也没有拥挤的体育馆，开幕式就在今晚，此时此刻的东京最出圈的新闻竟然是——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导演被辞退了。
根据日媒报道，奥运会开幕式和闭幕式导演小林贤太郎因为曾经在喜剧节目中调侃和取笑犹太人大屠杀，被东京奥组委解聘。
一场没有导演的开幕式，只能用前途未卜来形容。
小林贤太郎
而其他奥运相关的新闻看起来也都像是段子。
比如，奥运村的床都由可再生材料（硬纸板）制成，考虑到东京奥运的防疫要求，有人猜测这是为了“避免运动员之间亲密接触”的“ANTI-SEX 床板”，但这又与官方发放 15 万个安全套的行动相矛盾。
奥运村的硬纸板床 © AKIO KON
乌干达举重选手 Julius Ssekitoleko 在 7 月16 日失踪，并在房间内留下“乌干达生活艰苦，希望留在日本工作”的字条 ，结果在四天后被日本警察寻回。
Julius Ssekitoleko 的 IG 照片
再比如，这将是第一届在无观众状态下举办的奥运会，东京奥组委曾希望实现 8.5亿美元的门票收入，如今只能放弃。为了让现场有点热闹的氛围，网友提出了放置“机器人观众”的创意……
还有那些完全笑不出来的新闻：
7 月 17 日，东京奥运村出现首例新冠病毒阳性病例；7 月 19 日，美国女子体操队一名运动员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7 月 20 日，一名捷克男子沙滩排球选手的新冠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截止至 7 月 21 日，已有 91 名东京奥运会相关人员确诊新冠肺炎，而东京奥运会跆拳道项目的一位智利女选手已经因感染新冠病毒而被迫弃权……
奥运村之外，7 月 22 日东京都通报单日新增 1979 例新冠确诊病例，是自从今年 1 月 16 日本政府新冠疫情专家组组长尾身茂日以来确诊人数最高的一天。日本政府新冠疫情专家组组长尾身茂则表示，进入 8 月后，东京都的单日新增确诊人数可能超过 3000 例。
© Reuters
东京奥运会也没能得到本国民众的支持。《朝日新闻》5 月的一项调查发现，83% 的日本公民不希望举办奥运会，主要出于对新冠病毒和公共卫生的担忧；而《读卖日报》6 月的一项调查显示，48% 的人认为“奥运会应该被取消”。
与其说是反对奥运会本身，人们真正抗议的，更多的是国际奥委会和日本奥委会在大流行病期间对东道国公民的安全的完全漠视。
疫情泛滥、经济衰退、民众抗议，让东京奥运会还未开幕就已四面楚歌，但无论是东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还是东京奥组委主席桥本圣子都一口咬定：奥运会一定会如期举办。
东京于 2013 年赢得夏季奥运会的主办权时公布的预算为 73 亿美元，如今这一数字超过 260 亿美元，并很有可能继续增加，例如东京奥组委还不得不增加防疫的预算，至少将多花费 9 亿美元。
尽管只有国际奥组委才有取消奥运会的权力，但东京奥组委也从来没有展露过退意。这场所有人都看衰的奥运会，为什么非办不可？
日本申奥时，首相安倍晋三曾说：“希望奥运能够成为解决日本通货紧缩的钥匙。”听上去是一场经济豪赌。有人猜测是取消奥运的巨额赔偿让日本退却，有人猜测是日本奥组委不愿放弃日本企业的高额赞助，有人猜测日本急需奥运的成功举办来修复该国因福岛核泄漏而受损的形象……除了这些，或许因为东京奥运会更背负着一份 57 年前的希望。
NBC News 报道 1964 年奥运的记者团。他们因为东京严重的空气污染戴上了口罩 © The Olympians
1959 年，东京赢得了夏季奥运举办权，但当时的日本依然处于战败后的恢复期：
目及之处蔓延着棚户区、灰泥建筑和廉价团地，以容纳战后农村地区大量涌入的人口。东京还在从美军轰炸的残骸中努力重建，噪音、灰尘和污染依然充斥着日常生活，城市的污水处理系统还停留在上世纪的水平，港口和运河填满了工业废物和淤泥。普通民众觉得“在东京的公园散步很危险”——在那一年，山口组的活跃程度达到了历史最高。
战后东京城区被美军轰炸后留下的废墟 © Galarie Bilderwelt
© 美联社
美国空袭后的东京街头 © 石川光雄
以至于日本经济学家有泽广已这样形容当时的东京：
“一面是已经毫无价值大量的战争用生产设备残骸，歪歪斜斜；另一面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民众，东逃西窜……简直就是人造沙漠。”
为什么一座废墟之城要申办夏季奥运会呢？
当时的东京都知事安井诚一郎解释说——要对外展示“回归和平与国际舞台”的日本国家形象，以及“真心希求和平的日本人”的朴素形象。
所以，为了重建东京，必须办奥运。
市政计划给出了超过五亿美元的城市改造方案，并且希望通过制造和出口晶体管、收音机、电视和汽车，在 20 世纪 60 年代末把 GDP 和人均收入翻番。
为了增强效率，东京都的都政还实现了“奥运会事务局化”。1959 年 6 月，首都高速道路公团设立；10 月，奥运会准备事务局成立；12 月，升格下水道事务局为下水道本部；1960 年 4 月，都知事直属相关街道规划室设立；7 月，首都整备局设立，升格奥运会准备事务局为奥运会准备局；1961 年 4 月，升格建设局为道路建设本部；1962 年 4 月，升格下水道本部为下水道局，交通局内增设高速列车建设本部；1964 年 8 月，升格规划室为规划局。
1945 年，东京基本被夷为平地 © U.S. National Archives
1955 年，东京已经重建起现代建筑 © 美联社
记者 Robert Whiting在回忆录里写下这样的文字：“1962 年，当我第一次来到东京时，似乎你身边的每个地方都有一栋建筑正在被拆毁，摇摇欲坠的人行道被撕开，道路被砸成废墟，卡车载着泥土和建筑材料呼啸而过……光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就觉得很有成就感。”
一部摄于 1964 年的关于东京奥运会建设的纪录片截图
五年之内，无轨电车被淘汰，高架公路开始施工。随之而来的还有新的港口、新的地铁线、新干线列车、新的五星级酒店。
以至于后来的《纽约时报》这样说：
“直到 2008 年，人们才有机会第二次见证奥运会能如此深刻地改变一个城市和一个国家。”
勒•柯布西耶在 1958 年的布鲁塞尔世博会上，为飞利浦设计了企业展馆，采用了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壳体结构，平面由完全自由的曲线组成，空间形体则是根据双抛物线的几何法得出。
8 年后，日本建筑师丹下健三受到勒•柯布西耶的影响，为东京奥运会建造了主场馆——代代木体育馆。
© Arne Müseler
代代木体育馆
球类馆内部空间
游泳馆内部空间
代代木体育馆的建成，似乎是宣布日本新生最有力的声音。
它的两座建筑都采用悬索结构，其中游泳馆像两个月牙的拼接，球类馆像一颗螺旋的贝类，既发挥了现代建筑在材料、功能、结构、比例上的运用，又不失传统的日式美感。这座建筑被誉为 20 世纪最美建筑之一，丹下健三也因此被称为日本当代建筑界第一人。
丹下健三的设计图 © Kenzo Tange Architects
丹下和这座已经成为日本建筑地标的体育馆所展示的是：日本不仅已经有能力复制西方技术，更有能力改进它。
建造中的代代木体育馆
1964 年，仍在建设的代代木体育场和奥运村 © The Mainichi Newspapers/Aflo
对日本人来说，更重要的是奥运村的选址：这块地皮紧邻代代木体育馆和明治神宫，战前曾是日军的阅兵场，而在日本投降后则成为了美军的地盘，被重新命名为“华盛顿高地”。
1960 年前后美国位于东京市中心的军事住宅区（红圈区域）地图
这块地皮占地 924,000 平方米，是 827 个美国陆军、空军和后来的空军家庭的住房。这里还有一些辅助设施，包括学校、教堂、剧院、商店和军官俱乐部。日本人不被允许进入该地区。
华盛顿高地鸟瞰图 ©《每日新闻》
由于奥运会的催化，这块土地被归还给日本。如今，奥运村已经被改造成代代木公园，人们在此慢跑、野餐，旁边就是涩谷和原宿的高楼大厦。日本研究学者 Christian Tagsold 说：
“在代代木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更迭证明，奥运会既取代了既有的历史，又被重新写进新的历史”。
50 年代，东京城市交通曾经是一团糟，以至于日本小说家阿川弘之在他所著的《东北公路二千公里》中这样评价：
“我曾说过在日本驱车旅行最好用吉普车，但在领教了连吉普车也难以顺利通行的厉害之后，我想说在日本驱车出游有必要准备水陆两用战车。”
1964 年，东京在奥运会前加紧道路建设，人们在银座附近的一个临时路口走过木制的大道 © Rene Burri/Magnum Photos
1964 年 10 月 1 日，奥运会开幕的几天前，新干线开始运营。在为了奥运做的种种努力中，这辆宛如科幻电影里驶出的列车成为了最亮眼的成就，它把东京和大阪间的旅行时间缩短到之前的一半，仅需四个小时。
而且，新干线是如此准时，以至于旅客们常常根据列车时刻表调整自己的手表。
新干线开通仪式 © Sankei Archive
1963 年 12 月 16 日所拍摄的东京高速公路 © 美联社
除了新干线以外，1959 年，东京政府还批准了一项建设复合高速公路和公路网的计划，预计完工日期为奥运开幕前的两个月。
为了筹备奥运会，五条高速公路和二十二条主干道在五年间建成了，而在随后不到六年的时间里，市中心又增加了 80 公里的道路。这昭示着东京已经为汽车时代的到来做好准备：大量运河被掩埋，甚至连历史悠久的日本桥也不得不为城市高速公路让路。地下交通也同时做好了准备：1959 年规划的都营浅草线和日比谷线都顺利在奥运会前开通，而银座线和丸之内线也在随后的几年内投入运营。
1960 年代的银座街道
东京单轨列车
重建后的东京车站鸟瞰图
东京大学社会学教授吉见俊哉说：
“1964年奥运会的标语是‘更高、更快、更强’，但这句话指的不仅仅是体育比赛，更是东京这个城市本身的转变。”
这些五十多年前建成的交通系统，直到今天还在每天安全、准时地运送 2600 万人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1960 年代的新大谷饭店 © Walter Mori/Mondadori Portfolio
在奥运之前，大东京地区的西式酒店只有一万多个床位，即使加上和式旅馆里的四千多个床位，也难以接待即将到来的国际旅客和运动员。为了解决客房短缺，政府甚至在东京湾停泊了八艘船，来充当飘在水面上的西式客房，对旧旅馆的改造也提上了日程。
对“住”这件事的紧张很有理由，因为当时日本的居住条件远和西方世界来客所习惯的不同。举个例子吧，在奥运举办之前，东京 23 区中，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区有污水处理系统，排泄物必须定期用真空吸尘器吸出，而路边的水沟里留着各家各户厨房和浴室里的废水。
1951 年，一位美国军官在体验日本浴池 © Michael Rougier
因此，新大仓饭店（New Okura Hotel）、东京希尔顿饭店、拥有一千六百个房间的东京王子饭店（Tokyo Prince Hotel）以及十七层高的新大谷饭店（Hotel New Otani）成了奥运期间西方旅客的救星。
东京王子酒店和酒店内的游泳池
有趣的是，今天，智能马桶已经成为了日本制造的一张名片。然而，正是当年这一批五星级酒店才推动了西式马桶在日本的普及，连带着城市下水系统的彻底改造。
建设中的新大仓饭店 © BBC
1967年，新大仓酒店在其宴会厅庆祝开业五周年。宴会上有一个完全用糖制作的酒店微型模型，以及一个写着“东方之珠”的大地球 © BBC
新大仓酒店房间内景 © BBC
新大仓酒店在开业之初就以最新的酒店技术为荣：当时，在电话交换台工作的接线员可以在一小时内转接大约 150 个电话 © BBC
当人们从羽田机场降落，坐上通往市区的快线，再走进酒店大堂 check-in，踏入电梯，推开房门，看到的不是他们此前对日本抱有的“东方学”幻想，而是一个熟悉的、现代化的生活方式。
1964 年的东京奥运会引入的技术进步之多，以至于当时一名英国记者将它描述为一场“科幻”的奥运会。
8 月，一颗宽度不超过一米的卫星被发射到太空，在太平洋上空定位。10 月 10 日，它向美国实时转播了奥运会的开幕式。这是世界上首次对奥运比赛的全球转播，此前，奥运会的电视转播要么只面向本国观众，要么仅仅通过磁带在其他国家延迟播放。
转播奥运比赛中的 NHK © The Asahi Shimbun
人们围在电视前观看奥运比赛转播 © IOC
对许多观众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能看到彩色的奥运比赛。近距离收音的麦克风以及慢动作回放的技术，也让人们对奥运的热情，蔓延到了彩色电视机上：
开幕日之前，日本本土彩色电视机销量达到了顶峰。这场奥运也成为了日本电视工业最成功的一场推销。
东芝彩色电视的广告这样说：
“初升的太阳，奥运火炬的火焰和体育场的绿草——你在罗马看的黑色画面，现在变成彩色了！”
奥运会期间的东芝电视广告 © The Olympians
此外，东京奥运会还改进了计时技术，第一次使用计算机来记录统计数据。精工公司（Seiko）作为奥运会的官方计时员，把发令枪、石英钟和照相机结合起来，让记录结果达到了此前不可想象的 1/100 秒精确度，这也是奥运会首次使用非欧洲制造的计时器。
奥运结束五年后，精工用它为奥运会开发的技术，推出了世界上第一款商用石英表。
奥运会赛场上的精工计时器 © Seiko
东京奥运会使用的计时器 © Seiko
东京奥运会发行的明信片
事实上，原本为东京奥运会筹划的高速公路和地铁线都没有按期完成，新干线也是开幕式前九天才正式开通，但这些让人焦头烂额的意外也并没有阻止 1964 年奥运会成为史上最成功的奥运会之一。
开幕式现场的日本代表队 © Japan Times
开幕式当天，有超过 70% 的日本观众收看了实时转播。在场内八万多名观众的欢呼下，总共约有 5700 名运动员和相关官员站在了体育场中央的草地上，他们代表了 93 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有 16 个国家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
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艾弗里·布伦戴奇在开幕式上发表讲话：
“有着 118 个国家奥委会参与的奥林匹克运动现已横跨了各大洲，最终来到了亚洲，这表明奥林匹克运动属于全世界。”
这场奥运中，西方人重新发现了一个现代的东京。日本经济研究中心的经济学家 Jun Saito 称，1964 年奥运会对经济的直接影响，相当于当时国内净生产总值的 3.1%。
日本加入 OECD 的签字仪式 © OECD
1964 年，日本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 17.6%，而当年的失业率只有 1.1%。同年，日本加入了 OECD（经济合作发展组织），这意味着日本拿到了“发达国家俱乐部”的入场券。到 1968 年，日本 GDP 超过 1000 亿美元，正式超过西德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
《1964：日本史上最伟大的一年》一书作者的 Roy Tomizawa 这样评价：
“1964 年，日本完成了全世界最有挑战性的后勤工作：一场成功的奥运会。”
闭幕式上欢呼的人群 © The Olympians
闭幕式上 “sayonara” （再见）字样的灯光 © Games of the XVIII Olympiad_IOC
1964 年 10 月 24 日，第 18 届东京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正式闭幕，日本报纸称之为“日本人重新取回自信的一天”。
日本人也借由这次奥运向世界证明了一件事：日本已经进化成了一个现代工业国家。
1964 年 12 月的东京街头 © Corbis-Bettmann
从新干线列车、首都高速路到代代木公园和东京塔，这些东京的“标志性成就”，其实都是 1964 年东京奥运会的遗产。
那场奥运，让世界见证了东京从一个“被轰炸的废墟”到超现代巨型城市的转变，成了“战后民主日本的处女秀”。
57 年后，四面楚歌的 2020 东京奥运会承担着相似的历史使命——复兴日本经济。按照日本各界的共识，此次东奥会本应标志着日本从 2011 年的大地震灾难中恢复，日本企业也希望在新能源、无现金支付、自动驾驶等领域向世界打出广告。
延期一年举办不仅让这一切化为泡影，还导致了巨大的、难以负担的沉没成本。
然而时隔 57 年，这一次的东京还能复制 1964 年的成功吗？
© AFP-JIJI
撰文：Lili、Andy
设计、编辑：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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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 FACTS
ABOUT TOKYO 1964 OLYMPICS
❶ 由于奥运会前的雨季异常缺乏降雨，首都严重缺水。东京的水库已经空了三个月，随着夏天的到来，市政府实行了水的配给制。澡堂的营业时间受到限制，游泳池被关闭，荞麦面店减少了烹饪数量，而银座的夜总会则呼吁口渴的顾客 "喝威士忌不加水，帮助拯救东京"。
❷ 每个人都想为奥运会学英语，但当时东京只有 7000 名美国平民，对英语教师的需求大到年仅 10 岁的美国儿童都被招募来当老师。
❸ 在政府的要求下，山口组的老大命令他们队伍中“看起来不愉快的”成员在比赛期间离开城市，到山区或海边接受“精神训练”。
❹ 城市里出现了大量的指路英文标语，还有提醒市民注意自己行为举止的日文标语，包括告诫年轻日本女孩：注意不要因西方男人奉行的“女士优先”的礼节而误以为这是“示爱的表现”。
❺ 1967 年上映的 007 电影《你只能活两次》在新大仓酒店取景。电影里，它是幽灵组织的东京总部。酒店管理层让电影摄制组自由使用这栋建筑，认为它带来的宣传作用值得各种不便，但是电影里有人问邦德在东京住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回答的却是“希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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❻ 澳大利亚游泳冠军 Dawn Fraser 在赢得 100 米自由泳金牌后的几天，因为在东京市中心的皇宫前窃取一面五环旗而被捕，随后她挪用一辆警用自行车逃跑，就在她准备跳进皇室护城河时，警察抓住了她。不过，在弄清楚她的奥运冠军身份后，警察们又释放了 Fraser。
奥运冠军Dawn Fraser 骑着自行车（不是警察那辆）
❼ 直到比赛结束，日本人都对外国客人保持礼貌：奥运会的两周间，东京总共有 194 名扒手被捕，但在奥运村地区却“只有”四个小偷一起偷走了一个钱包。
❽ 在奥运会的两周期间，世界上其他的大事也正在发生：苏联废止了前领导人赫鲁晓夫，中国在罗布泊进行了第一次核实验并取得成功。